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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F宏观经济热点问题研讨会（第44期）中国社会保障报告：现状评估与高质量发展于2022年4月16日举行。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研究所联席所长、教授、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联席主席，中诚信集团董事长毛振华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毛振华：回到经济学最基本的一个分析方法，供给需求和资源配置的角度看，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社会安全网的建设，和我国高效率、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经济互动的关系，理论上是可以讲得比较清楚的，它有相互促进的关系，特别在应对经济调整中，养老保险在生命周期中对于个人不同阶段的收入和支出的均衡上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整个社会安全网的建设，对于经济起伏周期性的调整也会起到一个很重要的保障作用，这方面是理论上早就有阐述的。
我所关注的是，怎样在社会安全网建设中，可以说长期无限的需求上，和经济发展水平，对于社会保障资金的供给，有限有节奏的方面怎样取得一个均衡，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讨论。不管是从经济发展必然带来社会安全网的建设，社会保障制度加强，这是一个共识。
我国一方面需要高速度的发展经济，目前还和发达国家有相当的距离，刚刚进入到发达国家的门槛，也是刚到门槛上，也是面临了很大的中等收入陷阱的考验，我们现在好像跨过去了，又好像还有很多问题，这是我们关注的第一个问题。
在这个意义上就涉及到公平和效率的问题，社会安全网的建设主要体现在公平上。但是，另外一点也要看到经济学研究的激励机制，让付出更多的人得到更多，是促进效率的非常重要的基础性理论和制度安排。所以，这样看起来，我们要研究这两者之间的社会保障网运行的需求，高效发展经济提供容量和需求之间怎样保持协调，就很重要。
当然有一些社会安全网建设的需要，社会保障的需求本身对经济发展有拉动。因为现在社会里面需求拉动是很重要的，寻找新的需求是很重要的，当然我们讲需求有两个含义。一是讲社会保障制度需求时，讲到无限需求时是讲到人们的客观愿望，经济学概念讲到有效需求是讲支付能力，在支付能力框架下进行的。有些可以起到促进作用，比如新的领域的需求，比如，大健康领域中发展的很大一块和社会保障制度有关，发达国家的比例比较高，像美国大健康占GDP的比例达到了18%，我们经过这几年高速发展之后，达到了6%，还有相当大的空间，这个空间也是给经济部门带来很重要的需求，这是比较重要的，因为社保资金的运用在这些领域中有一些扩大，很多方面是有一致性的。但是，也要看到两者之间在不同时期，不同背景下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困难和问题。比如经济下行期，企业遇到很多问题，政府的开支收入也遇到一些调整，我们还是需要保持原有的社会保障的标准，即便在有困难的过程中，还希望保证一些社会保障方面的进步，这就构成了很重要的一点，我们觉得是一对矛盾，但这个矛盾不是根本对立矛盾，是工作中的一对矛盾。所以，这个是我们要考量的一个问题。
所以，在高度重视社会保障网的合理性、科学性和发展的同时，也要关注它的来源，就是我们的供给。我们的供给一般来自于社会保障资金的来源和运营，大家提到了由于制度安排带来的积累，大概都是由每个公众每个企业完成的，另外一块是政府资金的运用，政府民生资金的运用有一部分也是和社会保障相关的。比如，医疗费用很多是医保交的钱，但是医院建设这块很多就是靠政府来投资的，我们看到两者之间有共同的作用。
怎样扩大这块是靠着两个制度影响，所以，在这里面还是要调动有一些引起或者引发社会效应对于供给的扩大，产生不良社会效应的一些措施，我们要避免。总的来看，还是要把蛋糕做大，社会保障体系总的来说还是在基层蛋糕下的一个吃蛋糕的问题，当然怎么分配是分蛋糕的问题，所以，要关注做蛋糕和吃蛋糕之间的关系，两者之间是对立统一的，总体看是相互促进的，但是也要看到在局部时期和特殊时期会出现一些矛盾，在特殊时期要非常谨慎的关注对于做蛋糕的影响。这样的话，我们对于共同富裕和先富的协调，在什么时候做大规模的推进，是一个艺术。
在经济下行期，加大各种税收，扩大税源，加大税收征管，都是要十分慎重的看待它对经济各个方面的影响。现在中国的税法早就有了，税法调整也不多，房地产税是新的，因为涉及到全体公民所以已经很大了，包括个人收入所得税，今年经济下行，但个人收入所得税增长还是比较快的，所以加强征管也是一种协调。
第二，我们也要看资金的运用。我们这些保险供给来源，在既定框架下要看它的运用，所以，有一个基本的框架，比如退休养老框架，退休养老失业是企业和个人交的框架，另外是医疗保障，这些是我们看得到的。我们也看到政府有很多的资助，在民生工程上、特别在扶贫、新冠疫情社会卫生公共事件的一些应急考量和安排，这都是一些资金的运用，这块中，它的前面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碰到的资源分配的问题。所以，它的来源、分配和运用都需要有一个协调的基本观点和立场。
现在有一个情况，从我个人来看，还是有必要单独说一下，怎样和社会保障有关的，涉及到每个人在自己个人安全，在个人养老、基本医疗保障的需求，怎样把多层次的供给，多层次的需求能够结合在一起。
比如医疗保险的面很大，但大家普遍反映还有很多问题，看病难看病贵有所缓解，但还是有很多问题。一是医疗资源有限，二是有些分配和引导方面的格局，如果逐渐调整还是可以做一些缓解。比如有一些高层次的更高需求的部分，比如像高收入阶层医疗需求高，他们可以支出更高的费用，还有高级干部这块也是类似，也是有更高的需求。我们把这些需求都归到社会保障体系里去，包括好的资源也做一个基本的网格化的区分和分开。这样就使得一部分可以愿意支付高成本的人群，在普通的医疗里面来支付，由于他们有各种优势，不管是关系，还是报销里面的一些优势，实际上就挤占了普通的医保费用，应该把他们在供给方面做一些分开，应该鼓励和支持一些能够加入社保的高收入医疗机构的发展，他们可以盈利，他们可以支付高收益的这部分，应该在普通医保中引导和疏散他们出去，而不是把他们都强制归进来，把所有的一刀切都归到这里面，把他们吸引回来，但他们还是想获取高（质量）的服务，但他们用了医保的资源。
就像在房价问题上，我的看法一样。房价，一方面我们要加大社会保障房建设，让每个公民都有自己基本的住房，这是我们要保的。这和市场价格没有关系，是刚性的，没有什么弹性。另一方面商品房的建设中，有改善型和豪华型的可以进行区分，很多国家，像新加坡，当然它很小，不能作为我们的范例，但他们的思考还是可以供我们做参考的，高收入阶层中的房价越高越好，我们有各种税费对付高房价，大部分都是归政府，不管是土地增值税还是各种交易税费，还包括今后我们要征收的房产税，他愿意出高价格买房，出一百万一平方米也是好事，也是分配的方法，一大半给了政府，但是不能影响普通人基本的住房体系。这两个观点是一样的。在这方面我们做得不够，把它混在一块，而没有做合理的区分。所以，在养老医疗领域里，恰好和房地产领域类似，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这部分对资源的占用还是值得我们思考的。这里表面上看每个公民都在一个医院里看病，但实际上里面的问题还是不少的。
我们在设计里，要考虑它的公平性，同时要考虑它的效率，要区分引导分流，这也是用经济学的一些原理来提高现有的资源效率。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既要重视需求，同时也要重视扩大供给，扩大供给的基础是做蛋糕的问题。郑秉文教授提到的精算中性的观点我非常赞同，交和取的确是有很多的问题，政府的调节应该是在必不可少的领域进行，这样有利于交的积极性。如果这方面不做一个中性的安排，交的人觉得不公平，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构。所以，对我们来讲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初次分配、二次分配还是三次分配，都应该兼顾这两者考虑。
最后还要提出一点观察的角度，要把高质量、高收入、持续的社会保障的需求，怎样和应对当前面临的经济下行调整期的政策做协调，这件事情引起很重要的思考。我们的社保是刚性的，但政府也用它做了一些调节，比如2020年很多企业和个人就免交了社保的费用，对企业还是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不是长期的可持续的制度安排？除了这种类型之外，还有一些什么样的办法？所以，有些制度的形成，特别是我们自己看到的结果，是过去经济高速增长的结果，有些制度安排都是在高速增长过程中形成的，但经济总有起伏，未来一段不短的时期，还将面临国内经济调整，国际上的外围环境的冲击，经济走弱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背景下，两者之间的协调和有关工具的运用就非常值得研究。时间关系，我这里开个头，这是另外一个大问题，只是提一个思考，也算一点体会，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梁斌 SF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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